第四部 绝地反击战 第三十~三十一章 荒凉末日
救下了金刚，越野车继续向前狂奔。
子弹漫天飞舞着追逐而来，打在车上发出炒豆子般的爆响，好好一辆越野车已经被打得坑坑洼洼满车凹痕。
八辆摩托终结者在后面狂追而来，天空中的燕尾歼击机盘旋着俯冲而下。
沈奕猛的站起，将火神炮架在座位上，对着其中一架歼击机狂扫。
巨大的弹链直射天空，如一条火龙轰然撞在那架歼击机上，将那架歼击机打得当空栽落，尚未落地就炸成一团巨大火球。
掉转枪口，火神炮又瞄准另一架歼击机，再次喷吐出疯狂火蛇。
天空中的燕尾歼击机一架接着一架的栽落，就算是以空中母舰的生产速度，也跟不上这般消耗。
就在这时，越野车突然咯噔一下，速度骤然减慢。
金刚大叫：“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车子没油了。”周宜羽指指仪表盘回答。
“妈的！这下怎么办？”
“别担心，伙计。”周宜羽随手的从血腥纹章中取出一样东西。
无限能量电池。
周宜羽猛的把那块无限能量电池往空中一扔，越野车骤然加速，同时向着空中飞去，车在空中翻了个滚，底盘朝上，正接住那块能量电池，电池仿佛有吸力般附在车身底盘上，一道电芒闪过，越野车的动力仪表盘指针唰的指到最顶点。
越野车在空中翻滚着落下，稳稳落于地面，呼啸着向前冲去。
没系安全带险些被翻出车外的金刚惊魂未定的看着沈奕：“你从哪找来的这家伙？车技很牛啊？”
沈奕耸了耸肩，火神炮轰然打碎一辆逼近的摩托终结者，这才回答：“他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越野车疯狂的在道路上驰骋，越过一道又一道沟壑障碍，即使是再艰难的路径在周宜羽眼里也只是通畅大道，很快就将追击的终结者抛得远远的。
在干掉最后一辆还在追逐的摩托终结者后，眼看追兵已经被甩得不见，沈奕终于坐回自己位置，把火神炮扔回给周宜羽，长喘了一口气说：“金刚，说说你是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的。这才第一轮追杀你就差点挂了，以你的能力不该这么快就支持不住。”
金刚苦笑：“得了吧，你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他妈纯粹是相互拆台导致的后果。”
“说说具体情况，到底怎么发生的。”
金刚这才把刚才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然后他叹息道：“本来说好的共渡难关，结果那小子想害我，然后……”
沈奕已经不客气的打断他：“然后你就反击，并且把局面弄得越来越糟，弄到自己重伤？”
金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想解释，却发现沈奕眼中溢出严重的不满。
想了想，他终于点头：“是，是我错了，不该意气用事。当时发生那种情况，我应该立刻离那两个家伙远些……”
“但你并没有那样做，反而把没有害你的人也拉下了水，一错再错！”沈奕的口气中带着丝丝严厉。
“……是。”金刚很不情愿的回答。
沈奕叹了口气。
金刚毫无疑问是个聪明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家伙有个致命弱点，就是不够冷静。很多事情他不是不明白，只是难以控制心中的愤怒，甚至犯下迁怒他人的错误。
世上多的是高智商，却很少高情商，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就算有再好的头脑也难以将它发挥出来。原本制订美好的计划，因为一时的冲动与愤怒而导致计划流产，这样的事在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的。
这次任务虽名为绝地生存，但同样也可理解为共同合作，只要合作，大家才可以互补不足，扶持过关。次一些的，也可以分散逃逸，至少可以让追兵分散，减轻压力。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明明一起逃亡，却总想让别人垫背，结果就是互相坑害，实力大损。
所谓的“我不需要跑得比狼快，只要跑得比你快”这种思维，典型是建立在一相情愿的基础上，形成的后果就是相互拆台。
其实在金刚让沈奕杀那冒险者的时候，沈奕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以他的本意，救人远远比杀人要来得有意义。
当初对付谢宏军，他明知道谢宏军是杀死安雯的凶手，却还是留着对方，就是因为他极擅压榨他人价值。如果那头壮牛落在自己手里，他有十足的把握让那人为自己卖命，成为自己的炮灰，就算不救他，至少也可以放过他，让那人为他们吸引走部分终结者。
但他最终没选择这么做，因为他知道金刚心中的怒火正盛，这样做会进一步加大他的愤怒，而且也可能失去队友的心。所以他选择了遵从金刚的意愿。但是在那人死后，金刚心中火气消失，他就必须要给金刚一些警告和教训了。
这刻沈奕只几句话就让金刚明白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金刚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沈奕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他比起沈奕差的不仅仅是头脑，最重要的是那颗永远冷静的能够分析得失利弊的心——复仇之心可以有，但若让它自由蔓延，就会冲昏理智，失去攫取最大利益的机会。
好在金刚毕竟不笨，这刻反应过来后，他也有些后悔起来：“我该让你去救他的。那家伙实力不错，要是能救下来，对我们会很有用。”
沈奕笑道：“你能明白就好。在血腥都市，宽恕未必是美德，但有时它的确是一种好用的武器，可以让敌人变成朋友，可以让对手变成帮手，可惜，懂得运用这种武器的人实在太少了……算了，不提这个了，反正你能安全就都好说。”
有外人在，沈奕也不想金刚太过难堪。
周宜羽突然插嘴：“其实杀了那家伙，对你们来说也未必都是坏事。”
沈奕一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周宜羽把嘴一撇：“得了吧，别忘了你可是向我展示过你所有底牌的。你的那个掠夺技能可是杀人越货的好技能啊，说说吧，得到什么了。”
“你怎么能确定我一次就成功？”
“切，我是看不到你得到什么了，但我还不能看那个被你扒过的死人吗？你就差把他扒成光猪了！”
沈奕摇头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的观察力也不错，这是我第一次使用掠夺，自己也没想到就成了，运气好而已。”
说着他随手扔出一件装备给周宜羽：“有你一份。”
高品质D级护心甲，穿戴后增加防御力7点，对远程伤害造成百分之七的伤害下降。附带技能：要害阻挡。启动后，当身体要害部位受到攻击时，伤害加倍效果消失。持续时间3分钟，技能冷却时间10分钟，使用时不消耗精神，技能优先度22。
本装备可升级。
这是沈奕自进入血腥都市以来，得到的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防御型装备。在那之前，什么棉质护甲之类根本就是垃圾，不值一提。
先前攻击那冒险者时，那冒险者表现出来的防御能力相当强悍，身上的一件护甲又非常显眼。
身处被追杀的世界，强大的攻击力没有太大意义，反到是防御能力极为重要，因此沈奕毫不犹豫对那冒险者使用了指定掠夺，试试能不能抢件防御装备过来。他原本也没打算就能成功，毕竟掠夺的成功几率并不高，取决于太多因素，没想到就这么成了，一件相当不错的护心甲就此到手。
这件D级甲品质不低，防御效果也说得过去，有了它，保命能力立时大增。
周宜羽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千点，三分之一的价码，不算过分吧？”
“八百点，好歹我也是技能使用者，得有优先权。”
“成，那你现在欠我一千八百点了，这八百点的协议我就不让你签了，瞧，哥们对你还是很信任的。”
“无所谓，反正我说过的话从不赖帐。金刚，这东西给你。”沈奕说着把护心甲扔给金刚。
金刚一边把护心甲穿上，一边对沈奕道：“看起来你们已经很熟了，他竟然连你的底牌都知道了？”
“所以说我比你擅长交朋友。”
沈奕这才把自己先前和周宜羽的一些情况告诉金刚。
听到周宜羽的天赋就是驾驶车辆，能够让机械产品成为自己肢体的延伸部分，金刚也不由叹息血腥都市人才辈出，什么样的人都有。
永远不要小看冒险者，你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就会碰到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家伙。
一边说话一边开车，越野车很快进入洛杉矶市区。
位于美国西岸加里弗尼亚州的洛杉矶城，是仅次于纽约的美国第二大城市，作为世界文化、科学、技术、国际贸易和高等教育中心之一，天使之城曾经享有极高的国际声誉。
可惜，动乱的年代里，无论怎样的繁华，都只是过眼云烟，尘封往事，如今的洛城，只是一个审判日后遍地废墟的没落之地，绝望之地与死亡血腥之地。
相比X战警时代的美国纽约，那时的美国至少还有人气，虽然混乱，却还有希望。
现在的洛城，则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倒塌的大厦，荒芜的街道，垃圾如山般堆起，活象一个人间大垃圾场。被废弃的枪支随处可见，地上满是金灿灿的子弹壳，偶尔也会有一些被打碎的终结者残骸。它们被堆积成一座座小山，一些上面还插着标志着人类终将胜利的旗帜，旗帜上有个小标记，那是人类反抗军的记号。
天网攻击人类的历史，同时也是人类反抗机器的历史。
人类反抗军自天网发动审判日的那天便正式开始，从最初的只有两个人——约翰康纳与他的妻子凯特，到现在逐渐形成规模的人类反抗军组织。
机器们在壮大，人类同样也在战争中学会了如何斗争与生存。
他们象杂草一样顽强的生存着，战斗着，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十四年过去了，战争依然在继续……
天色已渐暗，驾车行驶在荒凉的街道上，偶而会有一些终结者出来“打劫”，不过都被沈奕他们轻易放倒。
但是一路行来，他们没有见到一个活着的生命。
“前面就是洛杉矶市政厅了。”周宜羽停下越野车。
顺着他手指的不远处，可以看到一幢破败的红色建筑矗立在风中。一块标记着洛城市政厅字样的牌子横倒在地上，一阵风吹过，带起哗哗的声响，透出无声的悲哀。
从车上跳下，沈奕来到一块坍塌的石碑前。
那上面刻着一些字。
“2004年，7月26日，审判日两天后。”
“那些机器人终于来了。”
“我们抵抗了两天，但再也挡不住这些冷血机器的进攻。艾米尔死了，玛格丽特也死了，朗杰也死了。我的战友，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所有的伙伴全部死了。”
“他们曾经为这个国家的繁荣做出过巨大贡献，曾经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学者，专家，最后又成为最勇敢的战士。”
“他们死了，死在机器的车轮下。”
“是我们发明了机器，是我们的创造物反过来推翻了我们。”
“洛城市即将陷落，世界已陷入黑暗，但是人类不会灭亡。愿后人铭记今天，铭记这一刻。终有一天，人类将会回归，重新成为自我的主宰。”
“这是克利福德.阿姆斯特朗最后的宣告，它必将成为一个真实的预言！”
凝神看着这块石碑，沈奕的眼神专注。
他缓缓将倒塌的石碑重新竖立起来，对着石碑鞠了一躬。
这是对勇士精神的敬意，不管他是否真实存在过。
金刚从后方大步走来：“刚和洪浪他们联系过，他们还需要好一会才能赶到，具体时间不清楚，我们得等他们。”
周宜羽皱了下眉头：“终结者随时都可能再追杀过来，我们不能停留太长时间。”
“放弃队友可不是我们的习惯。”金刚立刻说。
“我没让你放弃你的队友，我只是告诉你不能在这里傻等。”
“那你说怎么办？当初我们没想到大家会被分开，地图只准备了一份，现在在沈奕手上。其他人能摸清洛杉矶在哪个方向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现在连自己具体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没有方位就没法找目标。”
“沈奕不是有水晶之泪吗？”
“那只能用来找一个人。”
“那就找人多的一组，你们不是有两个人在一起的吗？找到他们，就还剩下一个了。”
金刚看看沈奕，假如能用水晶之泪先找到洪浪和温柔，那么只剩下胖子就会好解决许多。
但是沈奕却断然摇头：“不行，水晶之泪不能轻用。任务才刚刚开始，谁知道后面还会出什么状况。万一我们找到洪浪他们，罗昊遇到危险我们却因为不知道他的位置而无法救他怎么办？等等吧，水晶之泪应该用在最需要它的人身上。”
金刚和周宜羽想想也是，周宜羽无奈道：“他们最好能速度快些。”
既然决定等待，三个人干脆进入市政厅大楼随意闲逛。
进入大楼，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宽敞的环形大厅。
大厅一片荒凉，文件如废纸，洒落的遍地皆是。
通往二楼的楼梯早已腐朽不堪，人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整个楼板都蹬了下来。即使无人踩踏，偶尔也会发出不堪负荷的沉重之声。
二楼的尽头，是市长办公室。
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椅子上坐着一具骷髅。
骷髅的头盖骨上有一个鲜明的破洞。
沈奕走上前看了看说：“这位应该就是市长了，他是自杀的。”
说着，沈奕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枪。
生命本该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但是在巨大的苦难面前，许多人却会选择放弃生命。
对许多人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不必承受那负担巨大的痛苦。
也正因此，血腥都市中同样不乏自杀者的存在。
这类人之所以会做出这种选择，就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
将手枪放下，沈奕走到窗口。
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破败的废墟，荒凉而无人气。爬山虎织满了破败的大楼，野草肆意生长，几只野狼正从远处的废墟走过……
动物与植物们正在将它们的生存区域扩张，人类在走向灭亡，地球却在恢复生机，这让人不得不唏嘘感叹。
他正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发现一个人跌跌冲冲进入了他的视野中。
习小凡。
不知何时，他竟然醒了过来。
一个人走出越野车，茫然的而木讷地徘徊在这片土地上。
他越走越远，竟然走到了距离沈奕他们数十米外的一处街道上。
就在此时，远处街道上一台端着M449重机枪的终结者赫然出现。
沈奕大叫一声不好，连忙跃出窗口向习小凡奔去。
距离太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及时赶到，他此刻只能希望习小凡能有哪怕一丝警觉。
然而习小凡只是神色茫然地看着那条长街。
那台终结者的枪口对准习小凡，火光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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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终结者的重机枪开火的同时，斜刺里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过来，抱住习小凡一个翻滚躲在了一辆废弃的旧车后。
呼啸的子弹横空掠过，打在两人头顶上方，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
沈奕一边狂冲一边掏出灵火枪对着那台终结者连连开枪。子弹打在那终结者身上，闪出星光火花。那终结者猛然掉转枪口对准沈奕。
就在它要开火的同时，一架废弃的汽车突然从而降，重重地砸在那终结者的身上，将它压在了车底。
重机枪仍在扫射不停，不过枪口调转方向，全部打在了那台终结者自己身上，将那台终结者打得装甲值尽消，眼中红光渐渐黯淡。
看到这一幕，沈奕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身后，周宜羽和金刚也赶了过来。
三个人互相看看，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此情此景，他们分明是见过的。
在终结者2018的电影中。
随着在血腥都市日子的逐渐增长，大家如今都已经明白，任务世界中的种种一切，大都只是背景，许多时候血腥都市发布的任务，根本与原剧情完全无关。
象上一次经历的X战警，根本就不存在原剧情。
这一次的绝地生存模式，同样不涉及到任何原剧情。
大家都被绝地生存这个任务所迷惑，以至于竟然忽略了剧情的存在。
没有想到就在这时，他们却看到了剧情的诞生。
刚刚发生的事情，分明就是终结者2018中，半人半机械的马库斯初到洛城，因为不知自己所处环境，被终结者T6攻击，结果遇到了凯尔里斯和小姑娘星星的那一幕。
那台终结者，就是被星星割断缆绳放下重物砸中，死状与眼前沈奕他们看到的如出一辙。
而此刻，一个满头蓬松，有着一双黑亮眼睛的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正站在楼顶，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看着他们。
在小姑娘的旁边，站着一个十六七的少年，正是凯尔里斯。
救下习小凡的，则是马库斯——一个穿着抵抗军风衣的高大男人。
“见鬼，我还以为这次任务我们不会和剧情本身有什么关联了呢。”金刚低声叫了出来。
“的确很奇怪。我们的任务和剧情本身没有任何纠葛。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发生剧情内容？”周宜羽也有些不明白。
“血腥都市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过去看看吧，也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沈奕说着大步走了过去。
此时马库斯已经扶起习小凡，正用谨慎的眼神看着他们。
从他的反应看，他和凯尔里斯等人已经认识，并了解了目前的世界情况。有趣的是这本应该是在眼前这一幕之后发生，但是目前看来，时间上出现了一些误差。
就是这误差使得习小凡遇险并随后获救。
这本不该发生的。
那么这是否和任务内容的更改有关呢？
如果是，它又意味着什么？
沈奕心中一边盘算着一边大步向马库斯走去，脸上做出感激的表情：“哦，真是太感谢您了，先生，你救了我弟弟……”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有很严重的自闭症，总是喜欢乱跑，害得我没少为他担心。”
他试图接过习小凡，没想到习小凡却很不给面子的大叫起来，挣扎着跑到一处角落里坐下，独自一人摇晃着身体，两眼发直。
马库斯看了一眼远处的习小凡，又看看沈奕：“你们看起来不象兄弟，他对你也并不热情。”
说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往旁边站了一步，正挡在沈奕和习小凡中间。
“堂兄弟。”沈奕很认真的回答：“审判日之后就没有过来往，那时候他才两岁半。十四年了，我曾经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半个月前我发现了他，当时我根本没认出他来，如果不是我看到了他的父亲，我的叔叔布尔……”
说到这，沈奕脸上现出一丝难过的表情：“老布尔死了，他不是被终结者杀死的，是活活饿死的，他把所有吃的东西都给了他的儿子。在他临死前，他求我保护他的孩子……我小时候他对我很好，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爬到树上摔断了腿，是布尔背着我去了圣安德烈医院……他守了我整整一夜，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是在2004年的6月13日，四十天后审判日爆发了。天啊，那真是一场噩梦……”
沈奕随口说出的谎言仿佛教科书一般完美无缺，不但内容细致，就连剧情，连人物，名字，时间，地点都一应具全，他的表情更是真挚而诚恳。
周宜羽小声的对金刚道：“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把临时编织的谎话说得这么自然流畅，而且面面具到的，他简直可以去好莱坞写剧本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金刚抓了抓头皮回答：“没准精密天赋对撒谎也有加成？精确嘛，他的谎话的确够精确的，精确到那些话里的每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
听着沈奕的说话，马库斯原本提防的神情渐渐消失了。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人与人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而非互相敌视。
人类的敌人，是机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