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暗黑破坏神 第二十三~四章 谈判
沈奕的话就象是一道惊雷，把胖子劈得晕头转向。
不光是他，就连温柔等人也不敢置信的看沈奕。
痛苦之王督瑞尔，鲁高因最强大的任务BOSS，比安达丽尔还强的地狱魔王，沈奕竟然让胖子去和他单挑？
这家伙疯了吗？
胖子怔怔地看着沈奕：“老……老大……你……你……”
他被沈奕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老大，沈奕笑看胖子：“怎么，怕了？”
胖子咬着牙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不能说“怕”这个字。
加入断刃队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渐渐明白了许多道理。
在血腥都市，一个人可以无能，可以嚣张，甚至可以愚蠢，却惟独不可以胆怯畏缩。要在血腥都市这种地方生存，冒险者所需要具备的基础素质就是敢拼。
没有这个基础，一切优良品质都是狗屁。
当初他能够加入断刃队，就是因为在X战警任务里，他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站出来勇敢一拼。尽管他所起到的作用很小，但是那刻的爆发让沈奕看到了胖子的潜力，从而才接受了他。
倘若今天胖子说了“害怕”这个词，说他不敢接受这个任务，那么沈奕也许不会强迫他，但是必然会对他失望。
他不想让沈奕失望，不想让团队失望，最重要的是他也相信沈奕绝不会把他往死路上推。
所以顿了顿，他说：“不，老大，我不害怕。如果你希望我成为光环武士，我可以试试。”
沈奕笑咪咪地看着他。
眼前的胖子表情憨厚，明明怕得要死，却硬是支撑着不退，这也是最让沈奕欣赏他的地方。
这世上有一类人，平时表现或许不佳，胆子极小，可往往在绝境中却能够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胖子很显然就是这一类人，只可惜他在沈奕的羽翼下太久，已至于渐渐不知道该怎么单飞了。
满意的点点头，沈奕搂住胖子：“很好，这才是我的兄弟。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让你死的。”
胖子诶了一声，他不知道沈奕有什么安排，但是长期以来的惯性，已经让他渐渐学会了无条件信任沈奕。
沈奕环顾了他的队友一眼，这才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我要让罗昊选择光环武士这个职业。我的理由有三条。一这个职业足够强大，它可以保证团队整体实力的提升。二有了光环效应，才能更好的吸引冒险者对手，否则仅凭禁锢锁链，是做不到发挥他真正的价值的。三光环武士的职业任务需要的时间最短，执行过程最简单。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挑战它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金刚立刻回答：“我承认你说得对，团队里要是能有一个光环武士肯定很好，但问题是他做得到吗？那可是地狱魔王督瑞尔！”
“这个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敢让罗昊去打，当然就有办法让他活下来。等到他真正作战时，我会把T1000，蚂蚁套装，星光项链还有其他能帮助他强大起来的装备都交给他。”
听到沈奕这话，大家明显松了口气。
原来沈奕又是要用装备转移这种办法瞬间强化一人，从而达到目的。
以胖子的实力，就算是有这些装备也不可能是督瑞尔的对手，不过反过来，要是仅仅支撑三分钟，则大有可为。何况断刃队现在手里还有团队集结令和空间门这两样大杀器，就算打不过，逃总能逃得了。
不过金刚还是忧心忡忡道：“问题是那样的话我们怎么面对来自其他方面的竞争？”
“哪有竞争？”沈奕反问。
这话让金刚一楞：“那些冒险者……”
沈奕已快速打断他：“他们不会是问题！相信我，时间也好，冒险者也好，都不会是问题！”
众人听得晕眩，沈奕却已大步走到迪卡凯恩身边说：“尊敬的长者，您的请求我们可以接受。我们将为保护鲁高因，保卫这片美好的土地，尽上一份心力。”
叮！
血腥纹章响起：“你接受了迪卡凯恩的委托：找回失落的法杖。任务执行时间：第二竞赛场主线任务正式展开起至第二竞赛场任务全面结束。”
“任务成功，友好度上升二百点。任务失败，扣除五千血腥点。”
——————————
城市的最中心，是鲁高因最为繁华的商业地段。
沈奕他们就在这里找了家旅店住下——任务要到明天才开始，总得给自己找个吃住的地方。
有趣的是，其他的冒险者也大多选择了在同一家旅店落脚，几小时前还相互争抢厮杀的冒险者们，在这刻到成了邻居。
房间里，沈奕正站在窗口向外眺望，一些冒险者正在街头四处走动，应当是在想办法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在明天任务开始前正式得到关于任务点具体地址的消息。
洪浪则在用宙斯打着电脑游戏，他那简单的神经里容不下任何多余的想法，反正一切由沈奕做主就行。
胖子则在捧着脸发呆，显然还在为自己即将到来的任务还忧愁，庆幸的是，沈奕并没有叫他立刻去接任务，只是要他先等等，至于等什么，却没有告诉他。对他来说，这任务到是能不就不接的好，尽管沈奕已经为他做了周密安排，可是一想到自己要面对的地狱魔王督瑞尔，忍不住就总有些心中发怵。
至于周宜羽早去了隔壁房间找艾薇说话，温柔则和金刚在商讨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金刚拿着笔和纸，正在上面边涂边画，嘴里还嘟哝着：“要想完成连续任务，就必须把第二第三主线任务完成。此外我们还要往死亡神殿派人，同时还要把督瑞尔拿到手中……这就是四个点了。”
“我们现在有十二个人，每个点派三个，人数远远不够，根本不可能做到全盘拿下。”温柔叹了口气，狠狠瞪了窗口的沈奕一眼，轻声嘟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要我们把装备集中起来交给胖子。人都没法在一起，怎么给？给了他，我们又怎么办？”
他们越分析，越觉得成功的希望渺茫，一起哀愁叹气，沈奕的计划说得好听，执行起来可当真太难。
沈奕笑道：“喂，你们不要这样一脸愁苦的好不好？对你们的队长有点信心，OK？”
金刚摊手：“不是我对你没信心，而是目前的局面下我实在找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方法。没错，我们现在的实力可以称得上是所有人中最强的了，但是你的胃口却比我们的实力更大。主线任务三个点，连续任务一个点，这意味着我们要吃掉第二竞赛场一半的任务。”
沈奕懒洋洋回答：“我们之前不也是拿到了一半任务吗？”
温柔立刻回答：“那可不一样。第一竞赛场我们要面对的只有冒险者的威胁，又有周宜羽的速度优势。只要赶到地方大杀特杀就行了，即便如此，也不是一半任务。至少安达丽尔任务的贡献积分就没有我们的份。但是在第二竞赛场，我们面对的不仅是冒险者，就连目标怪物也将变得不再好对付。沈奕，我们或许可以只用三个人就清剿任务点，却绝不可能在其他冒险者窥伺和捣乱的情况下确保抢到悬赏积分。你想要的太多，我怕你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让其他冒险者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金刚温柔同时一楞，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金刚语气骇然：“你不会是想要杀光他们吧？”
沈奕大笑出声：“怎么可能？别说做不到，就算是能做到也不可能去做。”
他转回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好一会才悠然说道：“你们还是习惯了暴力思维，遇到问题，总想着用杀戮来解决。其实，杀戮永远是解决问题最烂的方法。最好的问题解决方式，只能也只应该是在谈判桌上。”
“谈判？”
“对，谈判！”沈奕回过头来看金刚：“你们以为血腥都市为什么要在竞赛间保留缓冲时间？就是用来给我们谈判的。”
“和谁谈？”温柔问。
“当然是有实力的目标……风林队和南海队。”
“怎么谈？”
“按照我们制订的规矩来谈！”
“凭什么？”
问题一个接一个跟上，又快又急，沈奕的回答也同样不加思索。
“就凭在第一竞赛场我们打败了龙牙队，拿下了一半任务，从现在起，我们是老大，也就有资格成为决定这场竞赛如何展开！”
金刚，温柔一起看沈奕，就连埋头游戏和苦闷思考中的胖子也将注意力放到沈奕身上。
谈判！
断刃队的成员终于明白了沈奕的用意，也真正了解到何为竞合模式。
先展示拳头，确认实力，在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后，再争取成为游戏规则的制订者，这才是竞合模式的核心意义。
合作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强者永远也不可能和弱者平分利益。
正因此，第一竞赛场由于冒险者各方彼此都不熟悉，谈判毫无基础，只能是先展开一场你争我夺的生死较量。待到了第二竞赛场，随着大家实力的展示，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合作的基础也便初露萌芽。
在这种情况下，一味的对抗，自相残杀已经变得没有意义。
参赛各方根据实力划分地盘，均分利益，制订游戏规则，强者剥削弱者才是更好的选择。先前的野蛮竞赛模式将变成如联合国般的大国博弈游戏，实力弱小者或者选择依附，或者就是在残酷的竞争中直接被无情淘汰。
沈奕很聪明的没有选择继续强横杀戮，而是在适当的展现出自身强大后，立刻做出了联合各方的计划，这就给了他更大的施展空间，从而也就避免了来自冒险者之间内部的倾轧与威胁。
当然，在即将到来的谈判里，规则到底如何制订，谁又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终究还是要看谁的拳头更硬，谁的谈判水准更高的。
在这方面，无论是沈奕还是他的队员都对自家队长有着充足自信。
金刚霍的站了起来：“我这就去请那两位团队老大过来。”
“没那个必要。”温柔突然道：“他们已经来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把好听的女声响起：“请问沈奕队长在吗？”
来的是安贝拉，在她身边还有一位冒险者，正是风林队的宗棠。
站在门口，安贝拉笑看沈奕：“沈大队长，我们又来打扰你了。”
沈奕一笑：“欢迎之至，来，两位里边请。”
进了房间两人坐下，宗棠开口道：“沈队长，方便的话，可以和你单独谈吗？”
“如果是有关任务点分配的事，就没有必要单独谈了，大家开诚布公即可。”沈奕并不打算按宗棠说的调开金刚他们。
安贝拉和宗棠联袂而来，很显然事前已经有过约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以一对二，绝对是吃亏的。谈判是非常讲究气势的，人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利。哪怕洪浪他们就站在自己身后一句话不说，都是一种帮助。
安贝拉嫣然一笑：“果然不愧是能灭掉刺血队的沈队长，你大概早就在等我们来了吧？”
沈奕耸了耸肩：“你们的消息也蛮灵通的嘛，这么快就把我的底摸清了。”
宗棠笑道：“不能不快啊，龙牙队可是前车之鉴，沈队长下手够狠，魄力也够大，灭了人家队伍不说，还逼迫队员为你卖命，你就不怕他们到时候联起手来造你的反？”
沈奕一笑：“血腥都市没有仇怨，只有利益。私人感情太重，在这条路上可是走不远的，我相信他们知道该如何选择。”
宗棠安贝拉同时对看一眼。
宗棠这话不是随便说说，他其实是在暗示沈奕黄天仰等四人并不可靠，通过这种方式以否认沈奕手中现有的战力。一旦沈奕被迫承认，那就意味着沈奕的实力将会被低估，在利益争夺上就会陷入不利地位。
奈何沈奕软硬不吃，一句话便轻轻驳回宗棠的说法。两人势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缠，安贝拉只能说道：“沈队长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是好事。既然沈队长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那我就直说了，六个任务点，你们拿七古墓任务，蛆虫巢穴和利爪蝮蛇神殿任务可以再选一个。我和宗队长拿避难所任务，皇家监狱任务以及沈队长选剩下的那个任务，剩下一个，就给那些零散的冒险者，怎么样？”
金刚冷哼：“听起来不错，我们拿两个任务，你们两个队才拿三个任务，不过皇家监狱任务可是价值一千八百点的任务，一个能顶两三个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安贝拉极为尖刻道：“贵队的真实人数只有六人，其他都是外来加入者。如果随便加几个外人就可以算做是自身力量的话，那我们南海队和风林队也可以立刻招收人员了不是？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便宜了那些没用的家伙。”
宗棠也说：“这趟任务不可能满足每个人的需求，所以终归是要舍弃些人才行了，唯一的问题是，被舍弃的到底会是谁！沈队长大概还不知道吧？那些零散冒险者已经开始商讨临时联合了。”
安贝拉继续说：“零散冒险者现在一共十五人。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实力超过我们任何一支队伍。但是没关系，只要我们三个团队能够精诚合作，那么其他人就不足虑。到时候我们给他们十五个人一个任务点，他们也只能接受。”
宗棠：“我们既不可能吸收他们，也不可能让着他们，所以联合作战就是最好的选择。在这个问题上，希望沈奕队长能够理解。”
这两人一搭一档，配合默契，显然是在指责沈奕吸收外人，破坏平衡了。不过他们说得也没错，若当真掀起收人竞赛，那三方团队就没有了可以用来牺牲的棋子，就算是合作了对大家也没什么好处。
因此在谈判之前，宗棠和安贝拉就先商议好一个基调：即三团队自身合作，其他外人不可再参与其中。至于断刃队已经吸收的六名助手，价值就必须相应减半，从而也使得南海队与风林队有了相对上涨的利益空间。
温柔冷笑：“帐可不能这么算。当初进来的时候有四个团队，如果没有我们出手，现在坐在这里讨论利益划分的就应该有四个老大。根据团队坐庄的处理原则，龙牙队应该按十人队伍计算，只不过我们灭了他们，他们的收益也就该归我们所有才对。所以划分给我们的任务点，应该是按照两个团队十六人的价值进行计算才对！”
安贝拉脸色一变：“这太不公平了，死人怎么能再算进去？”
金刚迅速接口：“那活人又怎么可以只算半价？”
宗棠随即道：“贵团队分配给龙牙队成员的，怕是连半价都不会到吧？”
“那是我们自己的事，龙牙队自愿加入，就应该以团队有效人员做计算。”
“那照这么说，岂不是又要引起抢人大战了？”
“至少要保证龙牙队该有的利益。”
安贝拉冷笑：“消灭龙牙队的人竟然为龙牙队争起利益，这说法未免好笑了些吧？”
温柔反唇相讥：“若我们消灭的是南海队，自然也会为贵队争取利益。”
安贝拉脸色一变正要发怒，沈奕已止住温柔。
双方谈判，唇枪舌剑避不可免，正因此，就需要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白脸，该威胁的时候威胁，该拉拢的时候还得拉拢，这戏才能继续唱下去。
手下人最适合的还是唱黑脸，哪怕把局面闹僵了，老大出马还可以借口下属不懂事，再把场面圆回来，因此这刻温柔发飚，沈奕便出来圆场：“这个事情我看这样吧。龙牙队不必再作为完整队伍进行计算。当前团队就是三个，以此为基础商量怎么划分任务点。但是人数计算上，必须以我方12人为准，这个标准不能再降。除此之外，三方都不得再接收任何外来冒险者加入，一切都以此为基准来谈。”
安贝拉和宗棠互相看了看，同时点头同意。
面对既成事实，其实争来争去没有太大意义，安贝拉他们也没指望一定要在这方面力压对手，只是有心造成两队联合的局面，以免沈奕他们以强者自居，强夺好处。至于沈奕，能获得12人利益权益的总分配权，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划分中，断刃队已注定了稳拿大头，亦可满足。
金刚于是说：“既然这样，那原来的划分方法显然就不公平了。我看我们就拿皇家监狱任务，蛆虫巢穴任务和利爪蝮蛇任务吧。”
宗棠脸色一变：“这位兄弟心也太大了吧？你这可是拿去了一半还多。”
坐在远处阳台上的洪浪一直没说话，这刻突然插口：“我到觉得挺公平的。宗队长，有时候我们算利益的时候，不能只考虑数量，也得考虑质量啊。”
安贝拉眼眉一挑：“照你这意思是说贵队成员实力很强喽？”
洪浪一指门口道：“从这出门，往左转，是黄天仰他们四个的房间。里面有个冒险者叫弘胤，你去问问他，他们三个是怎么败的。”
然后大姆指一转指向自己：“老子一个人就干趴下他们三个！”
安贝拉脸色微变，她没有去求证，只是洪浪这口气就已可知他说的是事实。不过她还是冷哼：“龙牙队窝囊，不代表我南海队也窝囊。”
洪浪已经把脸凑了过来，对着安贝拉嘿嘿笑道：“那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试试？老子让你南海队出两个人，我一对二，生死不论，怎么样？”
安贝拉心中一跳。
其实真要说打，洪浪以一对二，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还真未必就是能笑到最后的那个。所谓质量与数量的对比，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概念。当双方质量相近时，数量起绝定性作用。当质量相差到一定程度时，则数量再大也无法弥补。
洪浪之所以可以以一对三胜龙牙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虽未出手却一直对龙牙队造成巨大心理威胁的金刚等人。他们甚至限制了弘胤的发挥，并在洪浪危险时出手相救，才能完成他一对三的壮举。若是无人帮忙，对方又有备而来，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但是这不重要。
谈判讲的就是气势，气势一盛，则无往不利。
洪浪这厮不善言辞，但要他表演光棍作风，到是真正彰显出十足的霸气，对二人造成的心理冲击更是强烈。
这还只是一个洪浪，安贝拉和宗棠可是清楚记得，洪浪他们去的是崔斯特瑞姆方向，而消灭龙牙队主力，收服剩余队员的却是沈奕，周宜羽等四人。
再考虑到断刃队消灭刺血队的赫赫声威……
安贝拉怒哼：“这可不是合作应有的态度。”
至于洪浪的挑衅，她却是不接茬了。
宗棠长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们知道贵队实力强大，但是要说就这么拿走三个任务，实在是太多了，别忘了我们还要给那些零散冒险者一个任务点，总不能你们拿三个任务点，我们两个团队却各一个吧？”
他说这话时，姿态已是放得极低了。
洪浪冷嘲：“不给又怎么样？我们三队联手，那十五个人就让他们饿死好了。”
宗棠正色回答：“这位兄弟，我建议你不要小看他们。那里面有几个实力很是不弱的。要知道有些零散冒险者，未必是没资格入队，只是自恃武力，不愿入队吧。”
沈奕心中微动，接口道：“你指的是那个抢下血乌的家伙吧？”
宗棠苦笑点头。
在第一竞赛点的时候，风林队曾经往血乌方向派出两人。血乌方向是仅次于安达丽尔方向，杀戮最盛的地方，前往抢夺任务的冒险者最终有四个没能回来，而获得悬赏任务的，却是个单人冒险者。
听宗棠的口气，这个人实力绝对不弱。
安贝拉也接了一句：“我们南海队去的是军营，当时还有两个冒险者也跟着去了。我们本来想做掉他们，但是没能成功。好在任务总算是抢到，不过还是被那两个家伙抢去了不少贡献积分，还重伤了我们其中一人。”
这些零星的冒险者中不乏好手存在，他们联合起来或许挡不住三队联手，但是要龟缩在暗处捣乱，麻烦也是不小。给他们一个任务点，使他们有一个竞争的希望，再以强势压之，那些人就很难再拧成一股绳来硬抗。临时组合的队伍，终究不可能太齐心。
沈奕低头沉思了一会，终于说道：“我看这样吧。皇家监狱任务，我们断刃队是要定了，这个事情没得商量。除此之外，我们只要再拿一个任务点，而且可以是积分最少的那个任务点，失落都市。”
失落都市任务加皇家监狱任务，总任务积分为4600点，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也就是383点。至于剩下的四个任务，总计6600点，就算是放弃其中一个任务点，两队的平均积分也可以达到每人385点左右。算起来还比沈奕他们的积分收获还多些。
不过考虑到督瑞尔作为最终BOSS，奖励必然丰富，在这方面远远超出积分价值，沈奕还是赚的，这也相当于补偿了断刃队的实力优势。
宗棠和安贝拉相互看看，觉得这个分法大致还算公平。
沈奕又道：“不过我有个附带条件，就是你们必须把神圣避难所任务交给零散冒险者。”
“为什么？”安贝拉眉头一皱。
神圣避难所任务是七百点，蛆虫巢穴和利爪蝮蛇则只有六百点。按风林队和南海队的想法，肯定是舍小争大，给零散冒险者一口汤吃，已经是相当仁慈的表现了。
“因为我需要国王之杖和赫拉迪克组件。”沈奕说着，已从纹章中取出那把得自谢添羽的匕首“锁喉”，放在两人眼前。
“南海队拿蛆虫巢穴和利爪蝮蛇神殿任务，风林队拿七古墓任务。我用这把C级武器换国王之杖和赫拉迪克组件，你们南海队不吃亏。”
安贝拉立刻道：“沈队长要这两样东西，不会是接到有关赫拉迪克的任务了吧？和迪卡凯恩有关？赫拉迪克方块？”
这女人心思灵活，到是一点就透。
沈奕笑而不语，就算知道又如何？谅这女人也不会蠢到敢拿捏自己。
不过宗棠却不满说：“南海队是不吃亏，我们风林队可就吃亏了。”
他的队伍有八个人，七古墓任务虽然有两千八百点总分，但是平均值却比南海队低，这对他来说是很不合算的。
沈奕拿出荣誉勋章往台子上一放：“南海队以六人之众打两个任务点，人数上多少有些紧张吧？至于你们风林队，要打七座古墓，人数上也未必占便宜。我可以帮大家一把，用我的召唤士兵帮你们，也许派不上什么大用处，但至少可以为大家做好外围布防工作，省掉很多麻烦。宗队长不是觉得吃亏吗？没关系，这雇佣士兵的费用，就不用你们出了，就由南海队代为出钱，这样总算公平了吧？你要是还不满意，可以派一个人参加皇家监狱任务，我分你一份贡献积分，怎么样？”
宗棠想了想道：“我要和安贝拉商量一下。”
沈奕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片刻后又一起回来。
宗棠说：“沈队长，我们知道你有某种方法可以把任务BOSS连杀数次，这应该就是你坚持要分到督瑞尔的理由。我们可以同意你的条件，但是也有个附带条件，就是从督瑞尔的奖励中得到至少两件奖励。当然我们可以出钱购买，不过必须给我们标准价的六折。”
“你们想要什么？”
“一瓶地狱魔王督瑞尔的血液和这个家伙掉落的武器。”
“哇哦，那可是最值钱的部分，九折还可以考虑。”
“七折吧，沈队长何必太过计较，您吃肉，也给我们喝点汤。”
“八折，这是最后让步，这些东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如果督瑞尔的实力比安达丽尔强，我们恐怕最多只能多杀它一次。”
宗棠和安贝拉互相看看，终于一起点头：“成交。”
一场勾心斗角，互争利益的谈判，就这样最终敲定。在这场谈判里，作为实力最强一方的沈奕，如愿以偿的站在了利益的最顶端，风林队与南海队也同样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至于那十五名冒险者，他们注定了要成为这次任务的牺牲品。
协议签订完成，三方各自握手。
宗棠笑道：“不知道这趟任务结束后，沈队长有没有兴趣闯一下公寓区难度的库拉斯特海港呢？”
“如果我去的话……”
“那我风林队一定紧随旗后。”
安贝拉接口：“我南海队也有兴趣闯一闯。”
沈奕意味深长的回答：“相信到那时，你我不用再为任务点的划分问题而争夺了。”
“正是这样。”宗棠和安贝拉同声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