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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六二之卷——河湟开边 第16章 绮罗传香度良辰

    “玉昆,怎么今天没什么精神?”坐在晚晴楼三楼的雅座中,王厚很是热情,他招呼着韩冈:“来,尝尝这道羊舌签,晚晴楼的招牌菜,迟上一点就只能等第二天了。”

    晚晴楼的招牌菜味道的确不错,但这个夜宵可不是韩冈所期望的。王厚忙完了公事,不回家休息,还拉着自己来喝酒,不知该说他精力充沛,还是别的原因。

    ‘多半是不想一直被他老子盯着。’韩冈的想法算不上是腹诽,只是源于对王厚性格的了解,没哪个儿子喜欢在老子面前乱转的,尤其是王韶这样的父亲,给做儿子的压力实在很大。

    王厚难得的能从王韶的压力下脱离几个时辰,整个人兴致高昂,一边劝着韩冈的酒,一边说着:“玉昆,你还记不记得调回京去的李复圭?”

    韩冈当然记得。庆州知州兼环庆路经略安抚使李复圭冤杀种詠等三名将佐,前段时间终于被爆了出来,也不知是谁出的手,让整个御史台都上了弹章,上个月月底他便被调回了京中去了。五六两月,秦凤、环庆两路主帅接连更迭,让整个关西军方都有不小的震动。

    王厚突然提起他,肯定是有了新消息。韩冈惊问道:“难道说他已经定案了?没这么快吧?!”

    朝廷审案的效率有多高,在官场上流传的笑话不止一桩两桩。李复圭这个等级的官员,要审他,必须是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三家会审,有时候,天子还会钦点主审人选。单是调和各家法官之间矛盾,少说就要一个月,整个案子不拖个半年,怎么都不可能有结果。

    “当然还没有定案,他被召回京去,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月。不过李复圭的罪行也是清楚明白得紧。如果不定罪,最后大概是降一官或是两官,到南面的下州做两年知州。如果定罪了,大概是远郡安置,责授节度副使、团练副使之类官职。”王厚用筷子夹了个酿鱼丸,含糊不清的边吃边说,“以李复圭的身份,大概是节度副使。”

    “太便宜他了!”韩冈心中有些怒意。冤杀朝廷命官,欺瞒天子,竟然还不一定能定罪。而即使定罪,也不过是个远郡安置的处罚。李复圭作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来,处罚如此之轻,冤死的种詠等三将都是死不瞑目

    安置、编管、羁押,是朝廷对官员的处罚手段,惩罚程度从轻到重。只要不是追夺出身以来文字,也就是削官为民,官员受到的责罚最重也就是软禁程度的羁押。普通的是编管,不得出城,书信要被检查,而最轻的就是安置,只是不能离开所安置的军州乱走动而已。

    而且这些被降罪的官员,一般都会被授予节度副使、观察副使、团练副使等戴罪官员专用的官职,虽然不会给他们实际的工作,但有着官职,就可以防着他们被小人所欺,伤了朝廷的体面。韩冈对此都不知该怎么评价了,只能说,这个时代的政府,对文官实在是太好了一点。

    “是便宜他了。”王厚说着,“所以他现在还有心情写诗骂人。”

    “李复圭作了什么诗?”

    王厚停下筷子,又拿起酒杯。韩冈给他杯里倒酒,听他说着:“整首传到秦州的就两句,今天才听到——‘老凤池边蹲不去,饿乌台上噤无声。’”

    “饿乌台上?”

    乌台是御史台的别称,因为御史台外有片林子,乌鸦莫名其妙的特别多,另外,那些监察御史也是跟乌鸦没两样,一张嘴,就是有人要倒霉。而只看后面的‘噤无声’三个字,就知道这一句,李复圭是在明着骂御史台不作为。

    两句诗一起连读,再联想起李复圭被御史们群起而攻的场面,这是他在抱怨御史台只拍苍蝇,不打老虎吗?

    “可老凤说得是谁?”韩冈问道。

    王厚反问:“‘池边蹲不去’,你说是谁?”

    能让李复圭用这种幽怨的口吻说话,而且还是用‘凤’来形容的官员地位不会低,只能在宰执官中去找。再加上一个‘老’字,人选就只剩三个了——七十多岁的首相曾公亮,六十多岁的次相陈升之,以及枢密使文彦博。

    只是把‘蹲不去’三个字考虑进来,升任宰执没几年的陈升之肯定要排除。剩下的曾公亮和文彦博两人,则都是实打实的三朝宰臣,从仁宗时就做着宰相。不过,文彦博有起有落,而曾公亮的宰相,却是从仁宗嘉佑六年,历经英宗朝,一直做到了现在。

    用着排除法,韩冈得出结论,“是曾老相公?”

    “除了他还会是谁?李复圭就是恨着曾相公下令将他夺职,回到京后,才写了这首诗。”

    韩冈抿了抿嘴,对李复圭的做法分外不屑。这就是官场上最多见的文人,从不自省,只知怨天尤人。才能没多少,但害人的心术却高明得很。

    李复圭的这两句诗,等于点了一根爆竹丢进御史台中,被惊起的那些乌鸦肯定是扑楞楞的满天飞。当然它们不是去回咬已经倒台的死狗李复圭,而是在相位上盘踞太久的曾公亮,那才是能张扬他们名望和刚直的肥羊。

    “曾相公怕是要出外了。”韩冈顿了一顿,“就不知王相公会怎么说。”

    赵顼启用王安石变革旧制时,韩琦、富弼都先后反对,只有曾公亮为其保驾护航。而且曾公亮的儿子曾孝宽是变法派的中坚,虽不比吕惠卿、曾布、章惇那样亲近,但也是深受王安石信重。

    就在去年,王安石的新法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曾公亮虽然没有表态支持,有些情况下还不疼不痒的反对几句,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保持沉默。以他的首相身份,这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

    韩冈不知道王安石会不会因为感念恩情,留下曾公亮。而王厚摇头,“家严说了,王介甫羽翼已成,用不到他护持。他这一去,就是给王相公腾了个位置。对于此事,天子和王相公都会乐见其成。”王厚嘴角的笑容带着讽刺,“也许再过两个月,就是真正的王相公了。”

    “曾相公的年岁也太大了一点。”韩冈很平和的说着。

    政治上的事本就没有什么人情好讲,而王安石也的确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职位,来掌控变法大局。助役法的施行据说已经迫在眉睫,这条法案关系到民生的方方面面,直接改变了实行千年的徭役制度,不是均输、青苗和农田水利三法案可比,王安石当上宰相,对此法的顺利推行,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同样是官场中人,王韶对王安石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不过曾公亮可是《武经总要》的主编,这套书总计四十卷,前二十卷是详细描述了军械、阵法、旗号、营垒等方面的军事学专著,后二十卷是汇集了历代战例。韩冈一直都想一睹这本名传千古的军事百科全书的真容,对有能力编纂此书的曾公亮也有几分尊敬。

    与王厚继续推杯换盏,当韩冈回到家中时,已经快三更了。今晚他喝的虽不算多,但回来时吹了一阵夜风,酒意也有些上头了,不过还是能走得稳路,不至于摇摇晃晃的要人扶。

    进了家门,韩冈让李小六牵着马去马厩,打理好两匹马后,自己去休息。他本人则是直接走进后院,却看着自己的房间正亮着灯。

    都这时候了,谁还在里面?韩冈头中醺醺,一时之间,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掀帘进屋,

    只见严素心正半趴在桌上做着海棠春睡。韩冈脚步一停,沉醉的酒意猛的散去,这时他方才想起今天白天时的事来。

    想不到都这时候了,她还在房中等着。韩冈放轻了脚步,静静的走了进去。桌子上除了一盏油灯随着穿堂风忽明忽暗的闪着,还放着一个茶盅。韩冈轻轻的揭开茶盅的盖子,醒酒汤里的陈皮味就传了出来。

    在桌边坐了下来,喝着酸甜味的醒酒汤,韩冈看着两尺开外,枕着手臂沉睡中的一张如花俏脸。

    严肃心容色秀丽,身材高挑窈窕,本就是个难得的美人。而今天她稍稍画了点妆,大概是知道韩冈不喜石灰抹墙一般的浓妆,只是略略描了眉,抹了口红,并没有像秦州的妓女那样擦着厚粉。但就是这么一点改变,就让她更是眉目如画。

    不知是在梦里想起了什么,严素心殷红厚实的小嘴微抿着,修长的双眉也紧皱,显得很伤心的样子,眼角处还带着泪,闪着晕黄的灯光。

    韩冈看得怜惜不已。对自己倾心的三名女孩儿,不论是韩云娘,还是严素心,另外还有周南,都是命运多舛的女子。被卖进韩家的云娘还算好,在教坊司中长大的周南虽名为花魁,却不得不在欢场上强颜欢笑,而严素心则更是三个女孩儿中最受命运折磨的一个。

    韩冈伸手想拭去她眼角上的泪迹,不城想严素心被他的动作一下惊醒了。她猛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睁了开来。几缕散开来的发丝调皮的贴在她的脸颊上,旁边还有着被压后的红痕,可见她睡得已经有了不短的时间。

    睁开的大眼睛中有着几许茫然,但眨了几眨之后,严素心终于发现坐在眼前、微笑着的韩冈。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少女啊的一声短促惊叫,身子后仰,就要向后避退过去。却不想她本是坐着,两腿别在桌下,这一动,桌子和人都是摇摇欲坠。

    韩冈微微笑着,不慌不忙的伸出双手,一手扶住桌子,一手则老实不客气搂住了她的纤腰。

    一只坚定有力的大手扶在背上,掌心的热力,透过薄薄的纱衣传到肌肤上,严素心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上都烧了起来,殷红如血。身子都发了僵,不敢有什么动作,反应青涩无比。

    看着她双眼都闭得紧紧的羞涩样儿,韩冈怦然心动。手上微一用力,把她快要栽倒的身子,托回绣墩上坐好。再抓住圆润细腻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

    温香软玉入怀,便带来一阵幽幽淡淡的兰麝甜香。市面中的香粉本是俗味,但混上少女自身携来的体香,却一转变得如春日百花丛中的芬芳,让人为之迷醉。

    韩冈坐着,严素心被拉过来时却顺势站起。晕晕的灯光照不透穿在身上的薄纱凉衫,玲珑浮凸的胸房因为主人的紧张而急促起伏,就在韩冈的正前方勾住了他的双眼。

    严素心身材高挑修长,只比身高六尺的韩冈矮了半个头去,相比起她的高挑身材,少女的胸口就显得有些单薄,不过如果对比起纤细的腰肢,这一点点缺憾就立刻让人忽视掉了。

    视线向下,韩冈张开双手将少女的腰肢环住。被宽宽的腰带勒住的腰身,大约只有一尺六七。前面看的时候,韩冈已经觉得严素心的小腰宛如柔柳一般纤细,当亲手摸到的时候,便发觉当真是盈盈可握,双手一圈,露在外面的腰身就只剩几寸。但严素心的窈窕并不是那等如干柴般的瘦削,反而不失丰腴,韩冈手指过处,都是充满弹力的触感。

    被韩冈摩挲着腰间最敏感的位置,少女的身子不安的扭动着,紧咬着下唇,忍耐着腰间传来的一阵阵的瘙痒,等待着他的进一步的动作。不过韩冈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严素心能感觉到正在作怪的双手也离开了腰间。

    “官人?”她诧异的睁开眼,吐气如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灯火下有些迷蒙的感觉。

    韩冈却在低头嗅着自己的外袍,一股浓浓的汗味冲着鼻子,还有着一股子酒味。原本不觉得,但闻过严素心身上的幽香后,再闻回自己,就觉得有些难以忍耐。

    “还是先洗个澡再说。”韩冈站了起来,上下看了看严素心,调笑道:“要不要一起洗。”

    “奴……奴家先去准备水。”被韩冈带着**的双眼灼着肌肤,严素心又有些胆怯了,急急地说了一句,忙跑了出去。

    其实韩冈看得出严素心身上穿的衣服跟早间时已经完全不同,,衣服都换了,澡也肯定洗过。褙子、凉衫皆已不同,方才从领口看进去,还能看见里面的桃红色肚兜也是新添的,早间可只有一件在俯仰间春光频露的小衣。为了今天晚上的事,她已经做了不少准备。

    韩冈慢悠悠的跟着往浴室过去。这么热的天,汗一刻不停的出,他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何况在办事之前,先一步沐浴净身也是应有的礼节。

    韩家的浴室就建在厨房边上,或者说就是厨房隔出来的一个一丈见方的小房间,里面放着浴桶等洗浴用具。如韩冈家这样的浴室,殷实人家都会在家里造一个。而普通人家也有在家洗的,如果嫌在家中弄得麻烦,街上也有几家大型的浴室——汉人好洁,尤其是到了夏天,基本上就是像韩冈这样天天洗澡。这一点,就与蕃人不同。

    浴室长宽皆是一丈,地面、墙面都是前些日子,韩冈让人用土制水泥抹过,干净平整。一扇宽大的屏风当中拦着,杉木大浴桶就放在屏风之后,几面小凳,一张小几堆在一角,都是用着秦岭里砍下来的杉木打造。

    严素心正在厨房中烧热水,用厨房里的大锅烧热水很容易,韩冈照样喜欢像着冬春时节那样泡澡,只是少放点热水,多放些冷水而已。不过在泡澡之前,他先用着冷水冲凉。脱了衣服,站在浴室一角,用手拉了拉一根垂下来细绳,几十缕水线就从头上浇了下来。

    就在浴室顶上牢牢钉着个水箱,水箱侧面最下方有个出水口,通过一根线连着的开关控制出水口启闭。这个技术难度并不高,放在钟鼓楼上用来测量时间的更漏,还有上元花灯常见的流水灯山,都是用着同样的原理。韩冈只不过在出水口处,结了根铜皮打造的水管,并安上了同样是红铜敲打成的莲蓬头。接缝处都用熔铅堵上了,一点水也不漏。

    这是韩冈费心让秦州城里的高手工匠弄出来的淋浴设备,在不可能造出锅炉的情况下,已经是只有一点工学常识的他所能做到的极限。虽然看着粗陋,但使用起来效果却不错。蓄水的水箱是半敞着口,通过旁边钉着的一只木滑轮,可以把装满水的水桶拉上去。水箱上,还有一根伸出来的横档,能让提上去的水桶自动倾斜,将桶里的水倒进水箱。一切站在地面上就可以控制,不论是冷水淋浴,还是热水淋浴都很方便。

    不过这种淋浴装置不好调节出水量,水箱里的水一次最多供一两人使用,真要算起来,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到现在,韩冈想给伤病营用的大型淋浴装置,依然是水中月,雾中花。

    韩冈这边冲着身子,严素心已经提了大半桶热水进来。哗啦一声响,大半桶热水被倒进浴桶中,浴室中顿时雾气弥漫。韩冈回来后就要洗澡,早已是习惯,浴桶中的冷水都已经放好,兑进热水就行。

    冲掉了汗水的韩冈关了淋浴,直接坐进了浴桶中。温热的水漫了上来,浸泡着全身,舒缓着他一天的劳累。在夏天泡热水澡,真要习惯了,其实比冲凉还要舒服。

    韩冈头仰靠着浴桶边缘,闭着眼睛。黑暗中,能听到屏风对面传来的细细碎碎的脱衣声。应该是解开衣带,紧接着木屐声响起,幽幽的兰麝香又传入鼻中。

    韩冈睁开眼睛。此时的严素心,已经将外面的褙子和褶裙都脱了去,只留了下面的一件藕色罗衫和薄纱亵裤。罗衫袖口用条丝带束好,罗袜和绣鞋也一并脱了,白生生的小脚套在一对木屐上,夺夺的绕过屏风从外间走了过来。

    严素心的高挑身材,有一多半是缘于修长笔直的双腿,穿着褶裙时尚不觉得,但现在只套了一条薄纱亵裤,骄人的身姿便展露无遗,让韩冈看得两眼放光。浴室中,只点着一盏油灯,还有从隔壁厨房、尚留着一点火头的炉灶处,投过来微微红光。但这朦朦胧胧的光晕,却给她染上了一层神秘的美。

    过去韩冈洗澡,严素心和韩云娘都帮忙擦洗过,这装束也是平常。习惯了后,双方都自然得很。韩冈洗澡时事情想得多,浪费许多良辰美景。不过今天,两人都是有心。在韩冈肆无忌惮的目光下,严素心的动作变得很僵硬,拿着丝瓜囊子的手越来越没了气力。最后嘤咛一声,手脚酸软,再也擦不下去。

    一位美人在耳畔娇.喘吁吁,韩冈欲.火烧得更加猛烈。他行事直接,从水中站起身,一把搂了过来。一手将她小巧可爱的下巴强抬起,就低头直接亲了下去。少女的唇瓣柔嫩,如水一般。但韩冈心火正盛,并不满足于四唇触碰,舌头撬开牙关,直接探了进去。

    怀中少女的应对依然生涩,当韩冈舌头进去的时候,迷离的双眼顿时惊得瞪大,浑身剧震,原本扶着韩冈肩头的双手,也用力推拒起来。可韩冈的双臂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让人窒息的长吻让严素心的挣扎越来越弱,手脚软软的,很快就瘫了下去。

    韩冈的嘴离开了甜美的朱唇,从圆润的耳珠开始,一路向下,一寸寸的吻下去,从脖颈,到肩头,一直吻到细致的锁骨上。

    严素心努力的想保持着一丝清醒,但仍被韩冈这名老手弄得昏昏沉沉。隐隐的感觉着一只大手从衣襟中探了进去,隔着肚兜,揉捏着自己的胸口。

    另一只大手在摩挲着大腿,被水湿透了的亵裤仿佛成了第二层皮肤,直接将掌心处的滚热传入她心底。那只手越来越放纵,从大腿摸索到臀上,火热的感觉也从腿上渐渐上移,一点点的又探到了腰间。

    极度的刺激,弄得严素心全身紧张,仰着脖子直哆嗦。忽而她惊醒了过来,用力抓住韩冈正在解开亵裤裤带的手,哀求道:“官人,不要在这里!”

    盈盈眼波中,尽是祈求,韩冈也不想在这里草率行事,被阻止了,就不再继续。

    他一步跨出浴桶,拿着挂在屏风上的手巾擦着身上的水珠。

    “官人,不洗了吗?”严素心疑惑的问着。她背靠着墙,湿透的胸口透着底下的桃红色小衣,勉强站直了发软的修长双腿,

    “已经洗好了!”韩冈几下擦干了水,套上了一件外袍。将自己和严素心的衣服一块儿拿了,返身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外走。

    严素心虽然高挑,却也许是骨架小的缘故,抱起来轻轻巧巧,连身子也是显得丰润,绝不见骨。

    被韩冈抱在怀中,严素心先是想挣扎,但动了一下,就不再乱动弹了。将身子蜷缩得更小,一颗螓首靠在韩冈胸前,任凭他将自己抱着。

    从浴室到韩冈的房间不需要经过正屋前的走廊,没有惊动任何人,韩冈就抱着她回到了房中。

    将严素心在床榻上放下,坐在床沿,韩冈笑问着,“招儿那边安顿好了?别又跑来打扰好事。”

    “招儿跟着云娘妹妹睡了。”严素心轻轻答了一声,突然撑起身子,在枕边摸索着。

    就在枕边,放着两支红烛。韩冈看到了,心中又是一阵怜惜。就着油灯,将两支红烛点起。韩冈搂着严素心,幽幽烛光代替了灯火,在房中静静燃烧。

    “委屈你了。”盯了几眼跳动的烛光,韩冈低头对着怀里的少女说着。她好歹是士人家的女儿,要不是因为陈举,莫说是给人做丫鬟,连妾室都是不可能的,总是要嫁给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做个堂堂正正的正妻。

    严素心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彩,“能跟着官人,是素心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没有官人,奴家的血海深仇,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得报。”

    仅仅是因为报恩吗?韩冈有些不知足。但他也能感觉得出,严素心的一颗芳心是挂在自己的身上,只是没有明说出来。

    韩冈不再言语,让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

    不过当他猛力进入的时候,严素心柔软的娇躯一下紧绷。从她喉间传出的一丝满是痛楚的呻吟,还有自己背后被抓出的血痕,韩冈惊讶的发现,身下的女孩儿,竟然还是处.子之躯。

    韩冈本也是感觉严素心对男女之事太过青涩,不论是亲吻,还是承欢,都是被动地等待自己的动作。但因为她在陈举家的身份,让韩冈没有去多加考虑。可是他没想到,严素心却真的是初经人事。

    “……这是?”韩冈迟疑的问着。

    “一开始没有……奴家才八岁……后来陈贼……不行……一直就没能坏了奴家的清白……”

    竟然还有此事!陈举以举为名,本人却是不举。韩冈在心中暗自庆幸,多亏了陈押司的病症,才留给自己一个完璧。

    “奴家的清白之躯,还望官人多多怜惜。”

    严素心是初经人事,韩冈一开始并不敢太放纵。但随着兴致逐渐拔高,他却渐渐难以自持,夺走了少女身份的第一次还不够,接下去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少女的哀鸣如吟如泣,让她最后承受不住,昏昏睡了过去。

    一夜转瞬而过,当韩冈透入室内阳光中醒来的时候,严素心还贴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着。

    满头青丝乌云般散乱着,堆在被上,枕上,还有几缕发丝撩着韩冈的脖颈间,让他痒痒的。虽然还残留着昨夜不堪挞伐时的泪痕,但嘴角处动人的淡淡笑意,如玉俏脸上的浅浅红晕,有着初承风雨之后的媚态。

    韩冈小心的将手臂从严素心身下抽走,让她换了个睡姿。轻轻掀开被单,欺霜赛雪的一具动人娇躯让正想起身的韩冈一下停住了动作,挪不开自己的眼睛。映着窗棱透入的朝阳,严素心的身子如玉一般剔透,仿佛有着一层光晕。修长的**交叠,双腿交接处,是一夜疯狂的证明,而在她身下的浅色床单上,又有着红梅点点。

    韩冈将被单盖了回去,动作轻轻,唯恐弄醒了沉睡中的严素心。但他起身下床的动作,却还是把她惊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了?!”严素心好象是起床时会迷糊的那类人,虽然醒来,但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眼皮也重如千钧,怎么也睁不开。她吃力的撑起身子,全没在意自己的上半身全暴露在韩冈的眼中。黑如鸦翼一般披散下来的发丝,将玲珑小巧的胸部半遮半掩。比起在昏暗的灯光下,眼前被阳光映照的佳人,更加让韩冈心动十分。

    严素心双手撑着床榻,努力的想坐起,但浑身上下传来的酸楚,还有身下密.处的剧烈胀痛,却使得她又栽回了床上。

    韩冈连忙将她扶着坐起,而一跌之后,严素心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与背后的男子肌肤相亲,小脸又开始涨红。低头看着自己上身全都暴露在外,啊的一声惊叫,心中羞涩难当,忙扯过被单遮着胸口。

    韩冈贴在她耳边笑道,“昨天都看过了,用不着再挡。”

    被韩冈调戏着,严素心的脸红得更加厉害,连脖子到胸口,一起都泛着动人的红晕。

    韩冈搂着她,坐得近了,看得也更加清楚。一张俏脸光洁腻滑,上面细细的汗毛都被绞掉了。没想到她昨天就已经开了脸,这是女子出嫁时,和嫁人后的才会做的。

    白皙的颈项此时却是殷红色的,细致的锁骨勾勒出完美的线条。胸前两具玉色小丘被被单遮着,但还能从露在外面的部分,看到上面的一朵朵还有如花瓣一般的红痕。韩冈一低头,在光洁的肩头处略重的吻了一下,很快,就是一团动人的红色痕迹泛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官人你还要去衙门呢!”严素心还不能适应现在与韩冈的极度亲近,在韩冈的怀里很不自在的扭着身子,竭力找着借口。

    “也好,夜里再继续。”

    “先起来再说。”严素心拧身过来推着韩冈。

    韩冈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皱眉低头看着。

    严素心一开始时,最吸引到韩冈的,就是她的这对如和田白玉雕凿而成的纤纤玉手,柔若无骨,纤长娇嫩,因为要做事,指甲并没有留长,但十指指盖上的一团可爱粉色,却更加迷人。

    只是这一双纤纤玉手,比初见时变得粗糙了一些,老茧也生了出来。在陈举家,严素心只需烹茶调羹,粗活都有他人来做。但在韩家,却是一应杂活都要亲历亲为。

    韩冈想着,还是再找几个粗使的婆娘来家里,外院的房间现在就住了个李小六,实在有些落魄。

    换了身衣服,洗漱过后,韩冈整个人神清气爽。严素心是第一次,而他这具身子也是第一次。前身是个书呆子,而韩冈则也是自重生后,就不断被一桩桩事逼得难以歇下片刻,偶尔有放松下来的时候,也是要把心思放在读书上,而忽略了这个方面。三月不知肉味,方觉肉味之美。

    赶在吃饭之前,韩冈又领着严素心去父母的房间请安,虽然他因为要固守礼法,在娶妻前不便先纳妾,但他也不想让严素心委屈。既然已经同床共枕,让她以新的身份重新拜见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

    今天的王韶父子依然忙碌。为了寻找更多的数据资料,为了让自己的信笺更加有说服力,王韶甚至让韩冈把存在架阁库中,过去百年来所有关于古渭、渭源地区的公文、信笺和资料都搬到他的官厅中。

    韩冈今次不好再隔岸观火,跟着王厚和一群胥吏一起,抖着卷册上厚厚的积灰,帮着王韶寻找过去在秦州曾经任职过的官员,所留下的对古渭寨的看法。

    “玉昆,你今天面带**,是不是遇见好事了。”王厚一边翻着公文,一边随口问着。

    韩冈哪能说实话,也随口回道:“是啊,早上过来时刚刚遇到一人,说是某位官人好久没去了,她家的女儿怪是想念的,还请我与某位官人一起去。”

    王厚闻言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高坐在上的王韶,压低了声音,“玉昆,你怎么知道的?”

    韩冈瞥了王厚一眼,忍不住笑道:“是刚才某位官人跟我说的。”

    王厚脸上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好半天,方恨恨的说道,“好你个韩玉昆,竟敢使诈!”

    饱暖思淫.欲,人皆同此理。韩冈只是稍稍清闲了一阵,就忍不住收了严素心。王厚前段时间刚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也清闲得很,他在秦州又不像他老子那样有个小妾服侍,当然私下里要找地方抒发一下。

    结束了一天的案牍生活,韩冈回到家中。进了后院,就看着严素心从井口提着桶水,往厨房去。平日里做得很轻松的事,但今天她却是步履维艰。

    韩冈走到她身边,提过她手中水桶,柔声问着:“还疼吗?”

    “不疼了!”严素心连忙说了一句,伸手要把水桶抢回来。

    韩冈一手拦着她,拎着水桶往厨房里走,笑道:“既然不疼了,那夜中就来我房里。”

    严素心脸色突然有些发白了起来,不敢说不,却也不敢说好,显是昨夜的疯狂把她吓到了。

    又调笑了两句,韩冈一如往日的惯例,走进正堂去向父母问安。但房中的韩阿李却是虎着脸,完全不见早间见到严素心跟在韩冈身后的喜色。她看着韩冈进来,就立刻叫起:“三哥,你舅舅被人打了!”

    “舅舅被打了……”韩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凤翔府的李信之父,自己的亲舅舅,“是谁干的?!”他厉声问道。

    “你冯家的几个好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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